“我?”
槐诗笑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觉得呢?”
彤姬淡定的吃着冰淇淋,眼睛却看着槐诗的眼睛。
直到许久之后,他无奈的移开视线,耸肩。
“迷茫?犹豫?不安,还是愤怒?”
彤姬端详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摇头:“你的源质里简直写满了动摇啊,连少司命的圣痕都开始封闭了——该不会是因为丹波内圈的事情吧?”
“说实话,有点烦。”
槐诗叹息,瘫回了床上,“头疼的不行。”
“正常啦,卧底就是这样啊,比二五仔惨多了。”
彤姬同情的说:“你看,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里了,明明两个词的意思都差不多,可对于当事人而言,感受却天差地别。”
她说,“因为本质不同。”
同样都需要忍受,卧底和二五仔需要忍受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二五仔的需求从来明确,背叛不过是代价,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对于卧底而言,背叛则是结局——你的一切行为和目的,都是为了倒向最终的背叛而已。
“卧底往往会很痛苦,可二五仔的快乐别人却想象不到。因为做二五仔只需要懂得愉快度日,可做卧底,就只能悲伤到底……甚至连出卖都不是为了自己。”
彤姬怜悯感慨:“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卧底确实比二五仔要残忍多了啊。”
“这是什么歪理?”
槐诗摇头。
“嗯?我觉得你会感同身受来着。”彤姬耸肩:“毕竟两种感觉,现在你也都算有所体会了。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如此矛盾吧?”
槐诗,无言以对。
彤姬低下头,再度凑近了,冰冷的呼吸吹拂在槐诗的脸颊上,带着奶油的香甜气息。可她的眼神却毫无任何旖旎,而是端庄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