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冤不冤枉倒不知道,晏锦洲面上生气,内心却是窃喜,正找不到机会说起查账的事情,这下可不是自投罗网了?
都说平日里温顺的发起火来才是最吓人。
晏锦洲命云萍去请太太来。道:“替我梳头更衣!咱们见太太去,让这府里的人也见识见识,一脉香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太太并不是侯爷的亲生母亲,只是嫡母,自打大爷死了后,更是时常待在佛堂,不问世事,东院大奶奶说起来不仅是大爷的遗孀,还是太太的亲侄女。
云萍头埋在地上,还是太胆小了,有些不敢去。
她想再请示一番,试着抬头找找眼色,却被晏锦洲随之而来一记冰冷的目光吓得瑟瑟发抖,这才赶紧跑出院子。
回想起那令人心悸的眼角余光,她不由得再加快步子,一边哭一边跑。
东院的大奶奶此时还在教训云梨,完全没想到事情已经闹得这样大了。
“大娘子,太太请您去十院斋一趟!”
围满的小丫头见是孔妈妈来了,都纷纷让开一条道来。大奶奶这才停手,朝底下的云梨骂了一句“小贱蹄子”便要离开。
此时却听得孔妈妈语气平静,“云梨姑娘,你也走一趟吧!”
大奶奶不知这是何意,只是孔妈妈脚步强健,已经是朝着十院斋的方向而去,也来不及再问。
穿过花厅,再到后房,家里的女眷们倒是都来齐了,堂上的太太凝神闭目,手上数着长串的檀木珠子,晏锦洲也是毫不客气,见面连句“嫂嫂”都没叫。
谢氏拜见了太太后,便自己入了座。
“我今日在路上耽搁了,请安迟些,哪里能想到妹妹消息这样快,刚教训了妹妹的人,这就来兴师问罪了?”
晏锦洲面无波澜,反而听得堂上一喝“玉珍!”
“嫂嫂,我哪里是这样小气的人?丫鬟做错了事情,你自当责罚,只是不该拖着别的名义来打我的脸,你若是真的拿不出这些钱来,再缓缓就是,何苦拿个丫鬟来撒气。”
谢氏看见晏锦洲手上拿的账本,脸色倏忽间就变得惨白。
前几日刘诏是来回禀过她此事,她想着等年后回账再补些回去,想着也没有什么大碍,但今日一早路过时候,就听到云梨明目张胆地辱骂她,气不过才打了,现在想想就是晏锦洲的计谋,先逼她有个错处,再好发挥到别处去。
想到此处,她狠狠地咬了咬牙,倒也不全是害怕。
“晏锦洲,你说我贪了公账上的钱,也要有证据,总不能是凭空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