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那一刻开始,真正的关洛阳就收敛气息,游走在长安城里,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只通过通讯玉牌来联络。
明明最强的那个敌人已经被干掉了,关洛阳的态度却好像比之前更谨慎、专注。
直到片刻之前,他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姜尚书府里发出巨响的时候,那座原属于富商的宅院,也坍塌下来。
崩碎的墙壁瓦片之间,关洛阳脚下踩着七窍流血的朱琳琅,右手平举,锁住了秋如醉的咽喉。
风雷之力震断了秋如醉周身七成的经脉,也将她收藏在衣袖夹层里的一块玉镜震落下来。
被抛在旁边的地上之后,秋如醉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声音,咳血望着那面玉镜:“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天机玉镜是可以用来骗过我们的感应,可你们骗不过长安。”
关洛阳突破虚空取神的尝试,虽然失败了,却跟长安城的许多建筑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这种联系异常模糊,远远不足以做到全域高清监控的程度,可是,只凭着对于“恶意”的模糊区分,他夜行日行,徐徐游荡在长安城里,一处处搜索过来,也足够锁定最后的落点了。
“有妖魔变异体的例子在,不找出你们这些人,我又怎么敢放心呢?”
关洛阳看向景洪,面无血色,唇上微干,弱声道,“你不出手吗?”
景洪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
这人刚才也是这么个虚弱到不行的样子,以拳对拳,以手对刀,一招就把朱琳琅打的双臂皆折,砸在地上,手掌切断了秋如醉的宝刀,快把她首级斩下的时候,才变了个锁喉式,过程那样缓慢,偏偏让人避不开。
“呵!”
景洪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死在这里,三天之后,长安至少有十万人会突发怪病,畏光、呕吐,逐渐意识狂乱,甚至被寻常日光晒成烧伤的模样,浑身水肿,嘶咬吞食活人的鲜血。”
“他们碰过的食物,咬过的人,划伤过的动物,都会染上同样的病症,长安很快就会变成群魔乱舞的源头。”
关洛阳捂着嘴咳嗽了一声,皱起眉来,视线垂下。
景洪要的就是他这心烦意乱的一刹那。
瞬息之间,这白发妇人变成了数十道身影,有的翻身飞跃,有的飘然而去,往不同的方向逸走。
每一道身影都快的惊人,也都有衣袂飘风之声,全如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