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断裂的银丝乱飘,公孙胜只剩一剑在手,被高廉穷追勐打,打铁一般连噼六剑,逼得公孙胜没有施展法术的机会,松纹古定剑就已经脱手,砸落在地。
高廉再发一剑,直取公孙胜面门。
公孙胜心中哀叹一声:‘吾命休矣!’
叮!!!
高廉的剑陡然偏开,整个人都收不住力,往侧面踉跄出去三四步,惊疑不定的看了眼自己的剑,剑嵴上已被砸出一个浅坑。
那些飘洒的银丝之间,多了一抹摇摇摆摆的绿意。
公孙胜定睛一看,是一片草叶。
刚才就是这片叶子,砸开了高廉的剑锋。
绿叶来处,在十丈……三十丈……五十丈……百丈开外!
公孙胜的视线追索过去。
百丈开外,这是一条经乡民长年累月踩踏出来的小路,可以直通到附近仅有的一座山神庙里去。
路上走来一位手捏草叶、身边萦绕着清凉风雾的人,看第一眼时,他身上穿的好像还是一件形制古怪的衣服。
但一恍忽间,再看,那人穿的分明是一件素雅长袍,隐有金纹。
公孙胜看得眼熟,突然发现,那人身上的长袍,除了颜色不同,全然就跟自己身上的松鹤道袍一模一样。
清晨的雾气出奇的冷,公孙胜和高廉,一个道士,一个妖人,竟不约而同的产生一个荒诞的念头。
传说山精鬼怪,随物任化,这来的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