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诺说道:“我哪能算到。”
沈却闻言不信地看她。
薛诺笑了笑:“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怎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不过是觉得,他若真如他登基前所言为着苍生百姓不重权欲,就该明白枭符放在我手上才是最好,否则南北调兵若无枭符怎能成事?”
沈却若有所思:“那他今日要是没将枭符给你?”
“他要是不给,那他之前所言就都是假的。”
让权是假,过往情谊也全都是伪装。
薛诺不介意新帝跟她作戏,可既然是作戏,那自然也就不用留情。
“天庆帝罪孽滔天,太子得位之后不愿受其牵连,欲使人谋害让其暴毙于广宁殿中,为宫人所救。”
人人皆知新帝弑父。
天庆帝惊惧交加之下,吐露一两句先帝得位不正,新帝不配为君的话也不足为奇。
皇位初定朝中不稳,各地藩王若察觉机会就会如蝗虫一般一拥而上,届时新帝下场如何,不需薛诺言明沈却也能清楚。
长风卷起尘土,红衣少女清冷而又张扬。
“我是小人,万事皆以利己为先,他若不是我的太子哥哥,我又凭什么让他稳坐皇位?”
沈却静静看着薛诺。
薛诺伸手捋过颊边长发,侧头看着他:“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沈却摇摇头:“没有。”
很早之前梦境之中,他就已经知道她性情如何,那般肆意张扬的小千岁本就不是会为了大局委屈自己妥协之人。
沈却驭马上前,并肩时握着她拉着缰绳的手:“我只是庆幸,当初在江南我没因梦境对你狠下杀手。”
薛诺扬唇笑了起来。
马儿朝前走时,阳光落于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