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霖沉默了一会,问。
湫十也没想着能瞒过他,揉着鼻尖点了点头,慢慢地道:“这次没上次那么清楚,只是一些接不起来的片段。
我看到我去山上找你了,你没见我,最后是哥哥出来见我的。”
“他站得离我很远,说我太令人寒心了。”
“他还让我快走,不要再来了。”
湫十现在想想宋昀诃当时看她的眼神,都觉得血液逆流,手脚冰凉。
宋昀诃有多疼她,从小到大,说拿眼珠子护着也不为过,她甚至想象不出,到底她做出了怎样的事,才会让他露出那样悲戚的、冷漠的眼神。
狭小的房间里,少女说一句,顿一句,声音小小的,且有越落越低的趋势。
低落又沮丧,可怜得不行。
秦冬霖反倒情愿她像上回一样,气急败坏抓着他的手掌咬出一圈齐齐整整的牙印。
他细细地看了她两眼,再开口时,语气温和不少:“过来。”
湫十听话地挪到床头,秦冬霖用干净的帕子点了点她的眼尾,动作有些笨拙,语气却依旧没什么起伏波澜:“就因为这两句话,还哭了?”
湫十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服务,道:“被宋昀诃气的。”
“你是不是又想说我没出息。”
她揪了揪他的袖子。
“你心中有数就好。”
秦冬霖倒也没否认。
“不知道你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若真不想见你,你连那道山门都踏不进。”
说着说着,秦冬霖自己都能察觉到自己声音里装着的无奈:“你从小到大,惹了多少回祸,哪回去寻我的时候,我没见你?”
“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