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云被骂得懵了一下,旋即正色道:“妖月,你也该知道,当年中州审查力度如此之大,尚且还让这些东西搅出了大动静,中正十二司和长老院为此死了多少人,你难道都忘了不成?”
当年利用血虫想要突破到灵主境的都是些底蕴深厚的古老世家,中正十二司和长老院与其抗衡的时日,一旦外出,总会发生各种层出不穷,令人发笑的意外,到了后面,那些世家临死反扑之下,甚至连遮掩都不做了。
“当年如此,现在也不该松懈。”
说完,游云再次抱拳,道:“君主,中正十二司上下一致认为,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任何漏网之鱼。”
皎皎摇了摇头,也跟着出声:“都说不知者无罪,游云,你这一棒子打死,也未免太过武断激进,我觉得不妥。”
“这么多年,若不是赵招摇镇守血棺,中正十二司得付出多大代价才能平息湖底风波,守剑冢安然无恙至今?”
皎皎认真分析:“功归功,过归过,此事自然该审,放到哪边都会动用搜魂术勘探清楚事情始末,若是有罪,在场诸位,谁也不会庇护她。”
“中正十二司执法甚严,可不该是不讲理据,审也未审就要错杀,未免太寒人心。”
游云一本正经:“小公主此言差矣,血虫之事牵连众多,臣等不得不做此打算。”
秦冬霖视线落在赵招摇身上,声线沉定,听不出喜怒意味:“你可知自己从何处沾惹的血虫?”
赵招摇手心里全是疼出的冷汗,她缓了缓,轻声道:“赵家入狱,我封棺前,应中正十二司之令,前去看了父兄,想从他们嘴里套出其他线索。”
临死前,他们将这要命的东西放到了她身上。
招摇,一生招摇。
如今听起来,满纸荒唐。
秦冬霖点墨一样的清冷瞳孔转了一圈,瘦削的长指点了下桌边,将方才游云的话重复了一遍:“中正十二司上下……你们也是这样的想法?”
他望向婆娑和淞远。
妖月和皎皎齐齐看过来。
淞远起身,巧妙地将自己撇干净:“君主,臣不在中正十二司当值。”
从来公正无私,以严苛出名的婆娑大人嘴角扯了下,那一句“臣也认为,理当如此”在妖月又似威胁,又似乞求的目光中,愣是只绷出个“臣”字来。
良久,他闭了下眼,道:“臣等,全听君主圣断。”
游云微楞,不明白早就决计好的事情,为什么顶头上司会临阵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