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霖一瞥,果然有个从侍轻手轻脚端着一壶热茶走进来。
真行。
秦冬霖看了眼宋昀诃,不知怎么,眼前顿时浮现出昨晚小妖怪被欺负得哭哭唧唧,一边抽泣着咬手指一边扬言要将他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清水幽潭一样的眼眸里突然现出点暖色。
她那么好,天天小太阳一样围着他转,他不喜欢说话,她就多说,他不爱笑,她就总逗他笑,看似没心没肺,其实比谁都会温暖人。
这样一想,这声兄长,也不算很难出口。
秦冬霖拿过茶盏,从茶壶里倒到七分满,整套动作不疾不徐,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他垂着眼,将茶盏递到宋昀诃跟前,道:“兄长,请用茶。”
说完,他捏了下鼻梁骨。
其他几人笑得不行。
宋昀诃心情总算舒畅了点,他接过茶,也一本正经抿了一口,声音里隐有揶揄笑意:“我还以为等不到这一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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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霖回尘游宫的时候,湫十还没回,一问,才知阮芫和唐筎要留着她用晚膳。
屋里燃着暖融融的合欢香,香味并不浓烈,淡淡的恰到好处,窗牖下,几丛兰草叶片舒展,开得正好。
芦苇仙捏着一张长长的单子进来,道:“这是宾客们的礼单,加急整理出了一些顶级世家的,剩下的还在慢慢核对,东西都已入库,请君主过目。”
秦冬霖接过来,从上到下随意扫了几眼,目光顿在了其中某一处上。
上面赫然写着。
幽恒珠一枚。
幽恒珠,外人听着可能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些世家送礼,一个比一个出手大方,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甚至还有不少送撞重复的珍宝,可唯独这一样,世无其二。
一看,秦冬霖心里就有了数。
世界树送的。
幽恒珠,说通俗点,就是送子珠。
子嗣这种东西,从来都是靠缘分,特别是像妖族,越顶级的血脉,就越难诞生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