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四日,宋呈殊和唐筎忍不住,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了趟宋湫十住的小院。
午后,唐筎红着眼来议政殿的书房找秦冬霖。
彼时,宋昀诃和伍斐也在。
“冬霖,小十的手被魔焰烧坏了,火毒入体,我和你宋叔不是沛遗的主人,那毒逼不出来。”
唐筎看了眼眉心燃着魔纹,一举一动尽显妖异的男子,吐字艰难:“唐姨知道从前种种,是小十不懂事,她任性,骄纵,被家里人宠坏了,可再如何,她也是主城的姑娘,是昀诃的亲妹妹。”
“你就当,就当今日唐姨厚着脸求你。”
书房中有片刻寂静,宋昀诃和伍斐同时皱眉,前者问:“火毒?
她跟谁进来的?”
伍斐沉默半晌,抚了抚鼻脊,道:“我。”
“沛遗是朝她凶了一阵,但那火,她明明避开了。”
秦冬霖看着窗牖外,挂在天穹正中的骄阳,微微眯起了眼,想,今天天气不错。
魔宫的冬季,很难看见这样的阳光。
而那张曾经让他很喜欢的脸,也已经三千年没见了。
那就去看一看吧。
从议政殿到宋湫十住的西边小院,隔着长长的一段路,冬日暖阳如碎金般洒落,在半空中形成一个接一个巨大的光圈,衬得素日最是阴沉沉湿冷的魔域也亮堂起来。
一路无话,气氛凝重,就连一向最多话的伍斐,也没多说什么。
直到他们站到那一方小小的院落前,望着那扇半开半阖的篱笆门,秦冬霖眼神中才渐渐泛起了些微的波动。
再相见,宋湫十会是什么样子呢。
都活成阶下囚了。
还得靠昔日被她头也不回抛下的儿时玩伴施以援手,才逃出生天。
不知此时此刻,她心中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