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昱承白的过分的指尖微动,漆黑的眸中酝酿着什么,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折扇遮了半面的人。
原本靠着正舒服的秦慕青忽然端正的坐了起来,整个人紧张了几分。
她方才感觉到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样,敏锐的感知力告诉她,很危险。
秦慕青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宁昱承早在她表情有变化的时候就收回了方才的样子。
有些无力的靠在马车上,唇角稍稍带着点弧度,配上苍白的肤色,瞧着有几分虚弱,活脱脱一个病弱美人。
秦慕青面上浅笑,说道:“殿下这马车倒是舒服的紧,方才有些无状,殿下勿怪。”
实则她心中暗自思索着方才那股被凶猛的大型食肉动物当做猎物盯上的感觉。
这马车上可没有第三个人,帘子也没开,她不信方才有人透视过马车看着她。
宁昱承,他方才在想什么?
秦慕青捏着扇骨,眼睫微垂,遮住眼底的思量。
“咳咳,世子不必介怀,本王虽说脾气不太好,但是向来惜才,再加上感觉与世子有些知己般惺惺相惜之感,必定不会如同常人一样对待,世子可放松些,日后在本王面前不必拘谨。”宁昱承有些失望的看着端庄温凉,一派如玉君子模样的人,解释道。
“咳咳——”说完又轻咳两声,拿起小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面色瞧着更加苍白。
“好,殿下这身体怎会突然抱恙?”秦慕青应下后,眸光明显多了几分放松,有些担忧的询问着。
不过是微表情,眼神也是可以骗人的。
“无碍,旧疾复发罢了。”宁昱承见她神情当真放松几分,心中舒服了些。
秦慕青眼神关切的问道:“殿下这病可是严重?怎么会复发?”
这表现出来的关切,半分真半分假,她的确出于关心问的,但她情绪向来清浅,所以关切神情放大了些,掺了点艺术成分。
“严重与否,皆不重要,这么多年本王都忍过来了,这不是还好好的待在世子面前?”宁昱承想到这所谓重病缠身的源头,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转瞬即逝,但周身的戾气却掩藏不住。
秦慕青可能是因为体质特殊,对这些戾气煞气怨气之类的感知尤为敏锐。
稍稍联想一下也知,自己方才应当是问到了什么禁忌。
这要是换作旁人,宁昱承早已经将人扔出去,但由于今日发现她很有意思,对她有些好感,与他倒有可能成为朋友,便也没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