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能是第一次做饭的关系,客观理性的那部分完全不见了踪影,内心在那一刻被骄傲自得填满,对一桌菜打上了十级滤镜。
我这不是挺可以的吗?不比外卖差多少。
怀着期待又有点忐忑的心情,我坐在矮桌旁等待纪晨风回家,从四点一直等到六点,又从六点等到八点。
饭菜一点点失去热度,又被一次次放进微波炉加热,最后变成了比原来还要让人没有食欲的样子。
再次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八点半了。纪晨风以前也是这样等我的吗?好难熬啊。
食物可以加热,“期待”的保质期却很短,冷却一次就意味着过期,最终慢慢失去甜味,只剩苦涩与酸楚。
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冷掉的牛肉放进嘴里。
咸得发苦,老到咬不动,我试着配饭吞咽,结果发现软烂的饭配上这口牛肉味道更恶心了,捂着嘴就冲到厕所吐了出来。
拼命漱口,想要去除口腔里的怪味,耳边这时传来大门外开锁的声音。
纪晨风回来了!
抹去唇边水渍,我兴冲冲拉开浴室门,正好与开门进来的纪晨风四目相对。
他站在门口,维持着开门的动作,见到我后一点点皱起眉心,似乎没想到我还在。
“你怎么还没有走?”
唇边笑容一僵,关上浴室门,我用脊背牢牢抵住门板,恨不得自己能与墙壁融为一体,让他不要注意到我。
“我做了饭,你要不要吃一点……”
不敢应他的话,怕他下一句就是让我赶快滚。
“我吃过了。”他脱了鞋踩进室内,看了眼矮桌上我做的饭菜,不知是震惊于我竟然能把菜做成这样,还是嫌弃于我竟然好意思给他吃这样的东西,那一眼看得格外地久。
“哦,也是,都八点多了,正常的早就吃完饭了。”就我这个不正常的,守着一桌垃圾等他到现在。
弯腰端起矮桌上的盘子,转身将它们一个个全部倒进厨房的垃圾桶。
纪晨风在一旁沉默地看着,直到我拿起抹布就要开始洗碗,他才从身后出声制止。
“行了,我来吧。”兴许是看不上我洗碗那磕磕绊绊的样子,卷着衬衫袖子,他将我从洗碗池前挤开,夺过我手里的抹布,动作利落地清洗起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