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不必多礼。”
庆忌虚扶一下,随即微微一笑,说道:“鹿子,越王遣你为使,面见寡人,想来是为议和之事?”
“然!”
鹿鸣慨然道:“吴王,吴越相邻,两国一衣带水,又是联姻之国也,何故反目成仇,至今日兵戎相见之地步?”
“越王无道,越人积贫,越国的黎庶深处水深火热之中,寡人乃受天命并越,为解救越国之黎庶而兴兵也。”
庆忌说出了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
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有识之士都一清二楚。
大争之世,强则强,弱则亡!
强大的吴国吞并越国,弱肉强食,有何不可?
鹿鸣心中深知,但不能点破,于是大声道:“吴王,事已至此,我王还请吴王罢兵止戈,与我越国订立弭兵之盟!”
“为此,我王愿意应吴王之前开出的条件,向吴国称臣纳贡,割让包括会稽城在内,越国一半的城邑土地!”
“哈哈哈哈!笑话!”
还不待庆忌开口,站在陛台一侧的治粟内史范蠡便站出来,冲着鹿鸣嗤笑一声,说道:“鹿子,汝之所言,岂非滑天下之大稽乎?”
“称臣纳贡且不说,割让包括会稽城在内,越国一半的城邑土地,这的确是我王先前罢兵之条件。然,此一时,彼一时也!”
“会稽城而今已为我吴军攻占,何须你越国割让?至于余下之地,以我吴师之强大兵锋,攻城拔寨,乃所向披靡也!”
“无需汝越国割让,我吴军自取耶!”
一听这话,鹿鸣心中暗恨。
范蠡所说的这番话,在鹿鸣听起来十分的刺耳。
但,这的确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庆忌跟着轻笑一声,道:“鹿子,范少伯所言,不无道理。既如此,鹿子何不回去,规劝越王卸甲来降?寡人定保其不失封君之爵,荣华富贵,宗庙祭祀一切如旧也。”
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