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镜借着单打独斗的强硬,已是挑翻了五个追身而来的银煞门堂主,而一手负伤的谢永昌也干掉了三个,可想而知,若是在大道坦途上,数个堂主实力的高手一拥而上的话,且不说水如镜和谢永昌能否拿下其中一二性命,能否脱困都成疑问。
故而,对于姜逸尘的选择,水如镜不由更添一分佩服。
但剑走偏锋,兵行险着的办法也只能用得了这一时,龙渊峡两岸的山峰并非高临绝颠,山高终有极限,险道终有尽头,当行至终点时,看来更是无处可走之时。
与他们相去五里地外的银煞地府门口,正有一位银发中年负手而立。
若非两丈外列成两队的八个银衣人胸膛有着较大的起伏,气息未定,任何人都会认为此人是王侯公孙缓步行来游山玩水的,丝毫没有一路奔波而风尘仆仆的模样。
中年男子长发及腰,白发如雪,宛若九天之上的星河,悠长、美妙、飘逸。
此人不但发色银白,两道剑眉也如两把缩小版的银白长剑高悬于锐利的眼眸之上,即便此时他并无任何情绪表露,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之感。
高瘦的身板合着其身上一袭蓝白相间的长袍,竟令人觉着有几分天上来人的仙气。
此人正是银煞门的门主——萧银才。
除却列队的八人外,另有五人立于其身侧。
五人身着上绣四爪飞鱼纹的墨绿曳撒,环刀佩剑,相较于那两列人的唯唯诺诺之状,倒有几分威风凛凛之样。
萧银才的目光从地府挪开后,来到了五人腰间的所佩戴的兵器,不仅形色各异,且尽皆在江湖上小有名气。
未及萧银才开口,五人之一当先说道:“看来萧门主似乎在地府中没藏多少宝贝呀,呵呵。”
说话之人生来浓眉大眼、棱角分明,而声音偏偏阴阳怪气,和萧银才一比较,当真一只是咕呱乱叫的癞蛤蟆,另一只则是端庄高雅的天鹅,比照强烈。
萧银才淡淡道:“殷千户如何见得?”
被称作殷千户的男子,便是朝廷锦衣卫十四千户之一的殷弑。
殷弑道:“但凡是装着些好宝贝的,被这般血洗糟蹋,总要皱皱眉,叹叹气,可这一路行来,外加站在门口的稍许时间,我观萧门主气定神闲,面不改色,想来里边要不是没有宝贝,便是先一步转移了吧?”
萧银才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殷千户此言差矣,这儿也是萧某花了不少功夫才寻见的好地方,更费了不少精力来打造,若这儿不装宝贝,那萧某何必如此大肆铺张呢?”
殷千户皱眉道:“那萧门主……”
萧银才自然知晓殷千户在打什么主意,当先截语道:“必要的牺牲总是不可避免的,更何况,对方是来了寥寥数人,我的人他们能杀光,他们的人能被救走,可地府中的宝贝他们便无力一并带走了。萧某在这给千户大人个承诺,事成之后,几位兄弟从中各自挑个中意的,全当萧某谢过五位鼎力相助了。”
见萧银才如此明事理且豁达,殷千户五人自然是喜上眉梢,好是一番感谢和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