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冷魅所言,剑十四以气御剑,等同于以自身内力调动天地之力,再凭之助自身御剑,在当世情况下可谓舍本逐末误入歧途,可若无剑十四等不甘人后另辟蹊径的开拓者珠玉在前,姜逸尘这末学后进也难有入道之日。
毫无疑问这些江湖前辈或直接或间接成为了姜逸尘的引路人,但此路虚实难辨,崎岖难行,若不得要领,终难有所成。
而《无相坐忘心法》便是姜逸尘在此路上披荆斩棘前行的利器。
当然,这柄利器并不容易掌握,君不见司徒钟、丈三以及无相门一众门人都不得其法,没能将自家功法发挥出应有效用,便是姜逸尘自己也在三四年间钻研无果。
就不知姜逸尘所素未谋面的无相门三个掌门在此路上的造诣如何了,只是不论如何,孤氏三兄弟他这辈子恐怕都无缘再见了。
经此一事,姜逸尘越发肯定《无相坐忘心法》与《逍遥诀》间必有牵连,若时光回溯千百载,能将《逍遥诀》修至大成者,或难御剑飞天,可势必睥睨四方,无不可往。
自己会否有朝一日,再上层楼,再上层楼,一见那逍遥天地的境界呢?
江湖,江湖,讨一口饭吃是江湖,登临绝颠手摘星辰亦是江湖,纵然姜逸尘对名利二字无甚渴求,却难否认对那番神妙境界的神往。
正当姜逸尘心念松弛之际,忽感侧前方一道气浪威压穿竹破空而来!
那是一道劲气外放的杀意!
那杀意如一柄刀!
一柄能破开寂寂寒江,将明月心劈成两半的刀!
只是杀意,而非杀招,骇人尚可,难以伤人。
但其势汹汹,若稍逊胆色,亦有肝胆俱裂之险。
然,姜逸尘毫不为所动。
任凭气浪带起的劲风吹得皂纱紧紧贴附在面庞上,仍是轻甩着缰绳,御马前行。
杀意持续依旧。
对方没有多余动作。
姜逸尘亦无更多反应。
只是他受得了,黄鬃马却再次被吓得心神不宁,身躯僵硬,不住地发出嘶嘶低鸣。
姜逸尘只得轻抚其脖颈,令其舒缓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