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放声痛哭,老泪横流。
外甥来了,女儿有救了。
……
王霖带着张朋来到阳谷县。
虽然他对宋刑统了解颇多,知道被定罪与行刑之间还有很长的一段日子,在这期间,张兰应无大碍。
但这可是个暗无天日的时代,有权有钱者逍遥法外,贫苦卑贱者求告无门,张兰一个弱女子能不能在狱中撑下来,会不会出现意外,还真不好说。
王霖让张朋带了些钱去阳谷县大牢上下打点,最好是能见张兰一面,让她安心等待几日。
随后王霖便去了阳谷着名的这条商业街。
这本来是武大郎的寓所之所在。
武大郎如今已经是名满山东的武大掌柜,原本的一切都被王霖一脚揣进了故纸堆里,可武大郎隔壁那个叫王婆的老妪还在。
这可真是宿命的缘分。
王霖本来想,西门庆死后,他与王婆这些围绕在西门庆身边的小人物,不再会有交集,结果冥冥中注定,他还是又走到了这条街上。
王婆家果然与描述中一般无二。
大敞开着两扇木板门,透风撒气的门厅里传来两个女人的聊天声,王霖停下脚步,避在门口一侧。
“那吴氏今年不过二十三,自打那西门庆死了后,家里铺子产业一应无存,就靠娘家接济度日,不过去年开了间果子铺,生意倒也敞亮,日子也渐渐好起了。”
这个声音略嘶哑苍老,又透着油滑之气,王霖猜测便是那王婆。
“所以啊,应大官人就瞧上她了,想要娶了她当填房。就托俺来找婶子您,帮着说和说和。”是个稍年轻的声音。
“哎幼喂,什么应大官人,不就是当初西门庆的帮闲应伯爵吗?这厮过去靠着西门庆过活,现在刚赚几个钱,就瞄上主家的娘子啦?好不要面皮哦!”王婆笑骂道。
“一点小意思,还请婶子您笑纳。应大官人说了,此事成了,另有重谢。”
两个女人叨叨咕咕说了好半天,最后似是王婆收了银钱,应承了此事,就送走了来人,一个三十岁出头油头粉面的妇人。
而眼前的王婆,满面红光,梳着油亮的发髻,穿一件湖绿色的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