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的，根本听不清梦里出现的音节组成了怎样完整的语句，可种种一切都让他觉得生理不适。
【我在哪……我怎么会听到这些……】余子江开始逐渐清醒。
他在昏睡中反应过来，他所听到的可能都不是梦里的呓语。
【在睡下之前，我记得我被袭击了。】余子江的大脑开始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隐约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儿。
危机感和不安感一下子侵袭上身子，余子江明白，他一定正处于危险当中。
他想要睁眼，可是他眼皮沉沉的，浑身也酸痛无力，根本没办法撑开眼皮。
耳膜里充斥的谩骂以及嘲笑越来越清晰，他听到的声音在逐渐变大。
【快啊……睁眼啊……】余子江奋力对抗困意，他想要快点挣脱眼前的昏暗。
“咚——”忽然一声闷响，剧烈的疼痛一下子从腹部只冲向头顶，将余子江的疲倦一扫而空。
他倒吸一口凉气，可眼睛还没有睁到一半，又一拳狠狠砸在了自己身上，这次的痛感更加剧烈，仿佛有什么要撞穿他的胸膛。
巨大的冲击力余子江重咳一声，彻底睁开眼睛，可是迎接他的是一个径直往他脸颊甩过来的拳头。
余子江没办法躲闪，这重重的一拳就这样捶在了他的颧骨上。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重心往后倾斜，然后余子江先是看到了一片倾斜的人影，然后视野里出现被白炽灯照得惨白的天花板。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余子江整个人连带着椅子往后倾倒，重重甩到在了地上。
余子江被牢牢绑在这张木椅子上，他没有选择，只能跟着椅子砸在地上，后脑勺在坠地的一刹那，同时磕在了椅子的边缘。
“啊……”他下意识呻吟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满口腔的血腥味道。
“咳咳咳。”余子江用力地咳嗽，嘴角划伤而流下的粘糊血液，在颤抖中流到了地上。
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忍着疼痛往上抬眼，突然在一群狰狞地男人面孔中，瞥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脸庞。
“糟了……真是顾繁森。”他把这张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脸记得清清楚楚。
【我落到他手上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余子江有一瞬间心里只剩下绝望。
他很清楚，顾繁森视他为死敌，今天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