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呢,是他对此次的考题已然成竹在胸,所以才有心思生火做饭。
二来呢,则是扰乱旁人的心神。早上大家都是摸黑出来排队的,到了这个时候,肚子里早就没了底,全凭一口气撑着。他这饭香一出来,说不得那些人的精神就要分出一部分来对抗这本能的干扰。
不过他的这个作法,却是正中冷怀逸的下怀。
那些心志不坚定的,被干扰了就干扰了。若是只有这点能耐,日后也不见得能成什么大事。
能少些滥竽充数的人来做自己的同僚或者下属,冷怀逸还求之不得呢。
想到这里,冷怀逸的嘴角轻轻勾了勾。
他把卷子放到油纸包里收好,压到最妥当的地方。
回身在房间的角落里安置好炭炉和小砂锅,冷怀逸悠闲地蹲在旁边,也开始做起饭来。
监考的差役眉毛挑了挑,表情渐渐变得古怪。
今次的考生,怎么跟之前的都不太一样?
乡试可是大事,不到夜里蜡烛用尽,很少有人愿意停下笔来。
可这次倒好,这边一个,那边一个,大中午的就支起锅做饭。
这到底是来考试的,还是来野炊的?
不光监考的差役犯合计,旁边的号房里,要不是不许说话的话,估计早就哀声一片了。
随着冷怀逸锅里的香气飘散,他隔壁的考生再也坚持不住,拉长了脸撂下了毛笔。
揉了揉干瘪的肚子,他咕嘟一声吞了吞口水,这才从自己的考篮里摸出个硬梆梆的馍,恶狠狠地啃了一口。
“像这样,等肉粥滚上两滚之后,就可以吃了。”于小暖昨天笑着给冷怀逸二人指导的情景,仿佛还在冷怀逸的眼前。
他学着于小暖的样子,从容地将砂锅离火,又把装满了清水的小壶放了上去。
一口肉粥舀进嘴巴里,冷怀逸却是皱了皱眉。
这粥明明是按于小暖说的方法做的,可怎么就是没有她做出来的香浓可口?
既然不够好吃,那干脆就吃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