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怀逸还是那副冰山一样的表情:“可。”
成知府已经知道冷怀逸一直在乡下念书,最近两年才跟了镇上的陆先生。对于冷怀逸的画技,成知府持绝对的怀疑态度。可他也不得不在心里给冷怀逸的勇气竖个大拇指。
谢建安的嘴角勾得更高:“请大人出题!”
谢家玉树,正是大画家虞六如的关门弟子。
虞六如早年间游历南北各地,从南诏蛮荒到塞北烽火,皆尽收入他的胸中。他的作品也与他的经历类似,将南北各画派的风格兼收并蓄。不仅能写实,也擅长写意。
十二年前,路过谢府的虞六如被谢建安的灵气打动,破例将他收入门下悉心培养。
可以说,谢建安的画,虽未算出神入化,却也至少算是窥得门径久矣。
只是虞六如生性冷淡,谢家就并未对外声张,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成知府刚好是知情人之一。
看着各怀心思的冷怀逸和谢建安,成知府带着微微的苦笑摇了摇头,还是顺着他们的意思,公布了题目:“八月十五,中秋月圆。”
“正所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不如便以望月怀远为题吧。”
说完,成知府微笑着对着台下的诸生点了点头:“哪位愿意尝试,到这边来落座即可。”
正席后边摆了六张小桌,上面的笔墨纸砚齐备。
这本来是给人写诗准备的,不过临时改成画席,倒也无伤大雅。
“冷解元,请?”谢建安微微躬身,对着冷怀逸伸手相邀。
冷怀逸长身而起,自然地坐到了正席右侧的第一张桌前。
林国以右为尊,他选的这个位置倒是不客气,直接暗示自己夺魁的能力。
这也是心理战。
看着冷怀逸落座,谢建安果然挑了挑眉,随即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左首第一席的位置。
“学生不才,愿为陪衬。”一名黑瘦的书生倒是不在意脸面,跟在谢建安身后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