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丁无忌诵读的声音落下,武将们的背后突然感觉有点发冷。
对视一眼,几人突然出列跪倒:“陛下,此子乃是妖言惑众,此事更是万万不可啊!”
“哦?”皇帝不讲仪态地将胳膊拄在御案上,手指依旧轻轻捏着下巴。
“这冷怀逸所提之事,根本不可行!”有人义正言辞地占据了道德的至高点,“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啊陛下!”
“连兵都未观过,又谈何改革!”有人则是直接攻击起冷怀逸的履历来。
还有人痛心疾首地捶胸顿足:“如此一来,便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我林国数十万大军,怕是危矣!”
皇帝笑眯眯地看了半天热闹,又喝了口热茶,这才腾出空来开了口:“冷怀逸,你怎么说?”
冷怀逸挺直了腰杆,环视了那些跪倒一地的武官,突然痛斥出声:“再不改革,才是烂到了根子上!”
皇帝依旧轻轻捏着下巴,不置一词。
三皇子看着跪在地上的武将,又看了看御座上挂着笑容的皇帝。
他忽然心有所悟!
原来父皇,是这个意思!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步出列,一步一顿地朝着冷怀逸的方向走去。
怒意夹杂着威势,如水银般向着冷怀逸倾泻而下。
这正是他屡试不爽的绝招之一,以势压人。
尤其是用来对付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新人,往往走不出五步,他们就会吓得腿软。
这冷怀逸倒是长了副不畏强权的脸,也不知道他到底能坚持多久……
内里正自得意,三皇子愣是没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冷怀逸的面前。
“不知这位大人有何指教?”冷怀逸稍微低了低头,对着比自己矮上半头的三皇子露出一丝略带讥诮的笑容。
“你!”三皇子这才发现自己没能先声夺人,顿时有些羞恼。
只是当着父皇与文武百官的面,三皇子也只能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本以为新科状元才学过人,没想到也是个夸大其词沽名钓誉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