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怀逸静静地看着谢建安。
谢建安拿出折扇扇了两下,潇洒地收扇在手掌上一拍:“若是有我叔父从中协调,没准那些位置,令弟也能……”
话虽未尽,意思却不难懂。
谢大学士这是算准了冷怀逸刚入朝堂,哪怕奉了陛下的命令来统合协调武举之事,恐怕也只是徒为他人做嫁衣而已。
冷怀逸突然笑了起来。
谢大学士,还不值得他去站队。
更何况以他看来,别说那谢大学士,就算是胡安道出手,都还未必能影响得了这次武举的结果!
“如果这就是正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冷怀逸压下心底的失望,对着谢建安拱手欲走。
谢建安的俊脸上现出一丝挣扎,终于还是重新开口:“逸之兄,且慢!”
冷怀逸停步,侧过头来,眼中颇有些玩味:“怎么?”
“逸之兄觉得阿杭……如何?”谢建安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句话憋出口。
冷怀逸把身子转正,眉宇的刚正间混着三分冷厉:“这个问题,我只当没听你提过。”
说完,冷怀逸头也不回,开门出了小院。
藏在偏厅中的谢苇杭抹去眼角那些微的湿意,猛地一跺脚,追着冷怀逸跑了出去。
“冷大哥!”
听见谢苇杭略显困难的呼吸声,冷怀逸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将她置之脑后。
他的脚步一顿,却不回头:“谢姑娘,请回吧。”
谢苇杭的眉头紧锁,嗓子有点哽哽的:“对不起,冷大哥,我只是太仰慕你,所以……给你添乱了。”
大大的眼睛里噙着泪水,此时的谢苇杭脆弱得像是一件瓷器。
冷怀逸的拳握起再松开,仿佛放下了最后的一丝执念:“日后若有为难之事,只要在我能力所及范围之内,可以帮你一次。”
不远处的竹林里,忽然有一角鹅黄色的衣襟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