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碰花生,这事儿除了家人之外,也只有你知道。”曹芸的眼眸垂了下来,修长茂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让她的神情不太分明。
谢苇杭再没说话,只是睁着那剪水双瞳,无辜地盯着曹芸。
许久,曹芸忽然长出了口气,自嘲地笑了一声:“阿杭,你不必担心那个瓷瓶。”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谢苇杭嘴角翘了翘,露出掩饰不住的窃喜,随即泪光重新充盈在她的眼里。
早在被曹芸拉进屋子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原谅了自己,此时反倒重新装起可怜。
曹芸紧紧地抿着嘴唇,失望地摇了摇头:“谢苇杭,咱们往后别再见了。”
说完,曹芸再不多说半个字,轻轻咳了两声,毅然地走出了房间。
守在门口的于小暖和曹母急忙迎上来,一左一右搀住脚步虚浮的曹芸:“怎么样?”
曹芸勉强地挤出一抹微笑,突然对着于小暖行了个礼:“小暖姐姐,今日之事,当真对不住。”
于小暖的火蹭地一下就蹿了上来:“你是受害人,为什么要来对我道歉!该道歉的那个人呢?”
看她的样子,根本不是因为一方馆的名誉受了影响,反倒只是为了自己受到的伤害而恼怒不已。
曹芸本来被谢苇杭伤到透凉的心头,忽然生起一阵融融暖意。
她轻轻拥住了为她打抱不平的于小暖,眼角的热泪毫不保留地滴到了于小暖的肩头。
泪水顺着轻薄的衣料透下去,烫得于小暖身子一抖,微微有些发怔。
随即她反应过来,抬手搂住了曹芸,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用只有曹芸能听到的声音呢喃起来:“真是个傻丫头。”
曹芸又哭了一小会儿,这才想起来要跟于小暖说的事。
她退开小半步,头垂得低低的,嗓子越发暗哑:“小暖姐姐,那个瓷瓶,一会给我带走吧……”
“不打算追究了?”于小暖挑了挑眉,眼中精芒闪了闪。
曹芸摇了摇头:“她不仁,我不愿不义。”
毕竟谢苇杭与自己,差不多都到了要议亲的年纪。
蓄意害人的名声若是传出去,恐怕她这一辈子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