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脚丫的阿蒲,脚底板磨得血淋淋的,却不得不在绳索的约束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那黧黑的男子往深山里跋涉。
“不能平白便宜了他们。”
男子一口土话,阿蒲后来才明白,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身破烂得勉强遮住躯干的衣服,被男子一把撕了下来。
阿蒲睁着眼,却没有一滴泪水流下来。
如果这是梦,醒来自己还在夫人身边,那该多好啊……
也是从那天起,阿蒲再没穿过衣服。
那黧黑的男子将阿蒲送到了安宁村。
看着他们交割了五两碎银子,阿蒲的内心早已没有任何波澜。
那一家,可真穷啊。
穷得兄弟三人也只能凑出五两银子而已。
后院的窝棚,之前也许是养过猪,又或者只是前一个可怜人的落脚地。
阿蒲不知道这里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要想办法逃出去。
逃回京城。
去找老爷报信。
可老天也许瞎了眼,她的这点小小的愿望,根本没有被听见。
那兄弟三人日夜守着这个窝棚。
可阿蒲的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
兄弟三人终于彻底失望了。
他们不再守着阿蒲,只是弄了根锈迹斑斑的锁链来,捆在了阿蒲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