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了得到这份亏欠感,她付出了太多情绪价值,她真的累了。
心已经麻木了。
司机老秦在外面等她,看到她出来,殷勤地为她打开车门,“大小姐,您真的要回拈花镇么?”
“是啊。”
“您养母见了您,一定会特别高兴的。”老秦乐呵呵地绕回驾驶舱,驱动引擎,道,“不过,您没有备礼么?毕竟五年没回去了,空手过去不太好吧?”
“准备了的。”虞软软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我给养母准备了一份大礼,她见到以后,一定会非常开心。”
“哈哈,大小姐心肠好,像太太。”
老秦一路上和虞软软唠着嗑,时间过得也很快。
一个多小时左右,车子驶入拈花镇一个破落的砖瓦房小巷子里。
杨翠花就住这里,房子是政府盖的,每个月房租300,水电全免,不过杨翠花好吃懒做,据说去年患上了肾结石,上个月又不知惹了什么人,被人打得瘫痪在床。
虞家当年给她的那笔感谢金已经被挥霍一空。
这些消息,都是从虞程程那里得知的。
这些年,虞软软压根没理会过杨翠花的死活,她甚至一度想要将这个人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彻底忘掉这段肮脏的过往。
可是,又怎么可能抹得掉?
过往经历的那些人,那些事,都已经化成了骨血,变成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
“老秦,你就在车上等着吧,我一个人上去就好了。”
“好的,大小姐。”
下车后,虞软软只身爬上破旧的楼梯,住在这个贫民窟的人,大都没什么素质,楼梯口堆积的垃圾,黑色不明黏腻物积累了厚厚一层。
踩上去,还粘脚打滑。
一户户人家在门口放着烧红的煤炭炉,刺鼻的炭味混合着养殖场里鸡屎鸭屎的恶臭。
终于,她走到了久违的门牌前,伸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