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湿的,还是擦一下吧。”
虞软软从储物柜里取出一条干毛巾,曲腿半跪在座椅上,朝霍栩靠近了一些,然后将毛巾覆在男人头上,双手捧着,帮他擦了擦发梢上的水珠。
她只擦了一半,见男人无动于衷,便停下动作,将毛巾递给他,“你自己来。”
霍栩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紧紧地攥住,他的手冷得像冰一样,即便已经在开着暖气的车厢里呆了十几分钟,仍然没有暖和起来。
他看着她,狭长的凤眸恍惚而懵懂,“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虞软软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那枚佛牌,戴在霍栩的脖子上,不答反问,“这东西,对你很重要,不是吗?以后别再随便送人了。”
霍栩一怔,看着被女孩亲手戴回来的那枚佛牌,像是一个无措的,被人抛弃的孩子,“你都知道了?”
“嗯,张勉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虞软软绞着双手,坐直了身体,她想说点什么,可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立场发表观点。
毕竟,上辈子她自以为是的了解全都是假象。
张勉说,只有她能劝住霍栩。
真的是这样吗?
虞软软对自己没有信心,前世的遭遇,也让她不敢再抱有任何奢望。
只是,男人低沉动听的嗓音,在轻声询问她,“软软,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生?”
霍栩张了张唇,溴黑的眸盯着女孩,像是陷入了某种执念之中。
“不是的,霍栩!”
虞软软猛地抬头,握住了他的手,“不是你的错,是你父亲犯下的错,他没有担当和责任心,他不是称职的父亲,每个人在出生的时候,都是上帝派来人间的小天使,你也不例外。错的是长辈们,是他们自私自利。”
虞软软感觉男人的手心还是冷得刺骨,她索性与他十指交扣,握得很紧很紧。
“霍栩,霍阿姨是爱你的,只是在当时那样的环境,她自己也很痛苦,她找不到出路,无法自保,所以迁怒你了,是她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没有错,从头到尾,你都是无辜的。”
女孩大大的杏眸紧盯着他,眸子里写满了焦急。
霍栩听着她娇软急切的劝慰,呼吸轻颤,内心被冻结了十多年的冰层,裂开了缝隙,有光照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