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难免生出一丝醋意。
霍栩想到了自己。
他在她心里,还有多少分量?也许高考后,她一旦出国留洋,就会将他彻底抛诸脑后了吧?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壁灯,夜已深,空气加湿器安静工作着。
床褥里,大女孩抱着小女孩,一大一小闭眼沉睡,因为同样高烧刚退,脸颊都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霍栩将毛巾放回盆里,坐在床边,幽深凤眸盯着虞软软的睡颜看了好久。
心脏莫名有些刺痛。
他拼命想抓住她,可是她还是一点一点将他放下了。
只留他一人在地狱沉沦。
是不是,他应该放手?放她自由?
这个念头就像一把尖锐刺骨的刀子,在他心脏上翻搅,放手吗?他做不到……
霍栩忽然起身,端着盆和热毛巾,背影肃杀地离开了卧室。
在他离开后,房间里的温度也仿佛随着他的离去而下降了几度。
虞软软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梦里的她开始不安。
那些久远的,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接踵而至。
她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光着脚丫,缩在黑暗的地下室里。
到处是恶臭腐烂的味道,蟑螂老鼠在地上窜来窜去。
她麻木地蹲着,因为发高烧而虚弱的身体,重度缺水,像是有把火在身体里燃烧。
她很少哭的。
尽管她只有几岁,却已经很清楚,她的眼泪并不值钱,没有人会因为她哭泣而心疼她,满足她的要求。
尤其在面对坏人的时候,只有乖乖的,不吵不闹,才能最大程度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