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池无语,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点点春药就开始满脑子邪恶思想,为了阻止月弄寒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她决定用说话的方式来转移他的注意力,眼下还是问正事要紧。
她问道:“月弄寒,他们一直都想抓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月弄寒又沉默了很久,久到凌汐池都以为他是昏迷了,可他的呼吸却愈发的急促了起来,情绪好像很激动。
凌汐池急道:“月弄寒,你……怎么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月弄寒才道:“因为我中的毒。”
凌汐池:“啊?”
月弄寒低声道:“我今日才知道,原来雪舞耀阳这种毒是冥界之主亲制的,普天之下只有两副,这种毒被他的亲生女儿拿走,她拿走后,其中一副便用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凌汐池花了很长时间才将月弄寒话中的意思理顺,瞠目结舌道:“你……你的意思是,你是冥王的外孙?”
月弄寒苦笑道:“很可笑是不?我今日才知道,给我下毒的不是别人,恰恰便是我的亲生母亲,而我的父王,他却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说到这里的时候,月弄寒险些忍不住,声音艰涩了起来。
凌汐池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是想到过月弄寒中毒的事情不寻常,可是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若真是这样,月弄寒怎么受得了?
好一会儿,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种事情不能乱说的,你搞清楚了吗?”
月弄寒没有回答她的话,自顾自道:“从小父王就对我寄予了很大的期望,自从我毒发后,他老人家几乎老了十岁,他为我寻遍了全国各地的名医,可寻到的名医再多又如何,他们都对我中的毒束手无策,甚至连这种毒是什么都闻所未闻,父王很伤心,却只能看着我一次次毒发无能为力。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中毒,可我并不恨向我下毒的人,王室之中历来就有争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难过的是我不能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不能成为父王的骄傲。”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了起来:“父王对我越来越好,只要是能让我开心的事情,他什么都会去做,只要我想做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反对,可是父王越是这样,我的心里就越是内疚,我只能离开寒月,有时甚至几年都不回去看望他老人家一次。他老人家不放心,于是就一直派行影三杰跟着我。我以为只要过了十八岁,我就会毒发身亡,可是因为我从小修炼的一些武功,一直让我撑到了二十一岁,就是遇到你的那一天,也正是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所中的毒叫雪舞耀阳。”
凌汐池道:“那你游戏人间的浪荡形象也是做给你父王看的了?只为了让他对你失望?”
月弄寒嗯了一声,道:“我中的毒,强行使用一分真气,就会朝自身反噬一分,并且雪舞耀阳还会自行消耗掉我的内力,我之所以能多活几年,便是因为我从小学过高深的内功,毒化掉内力时,才不至于化了自身的元气。说到女色,是碰都碰不得的,若是真的碰了,便会害了那女子的一生,莫说是她和我一样中毒,如果她成婚生子的话,那她的子孙后代血液里都会带着这种毒性。”
凌汐池有些心疼他,问道:“那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早就不想活了。”
月弄寒道:“是不想活了,但是遇到了你,觉得你这丫头挺有趣的,便想着如果临死前有你陪着,开心一阵子也是好的。”
凌汐池叹了一口气,道:“月弄寒,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如果我说,我的情况只会比你更差,你会不会好过一点。”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月弄寒愣了一会儿,才道:“什么?”
凌汐池苦笑道:“虽然你的父王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可他给了你一个父亲对孩子该有的疼爱,虽然你身上的毒是你母亲下的,可你从未见过她,所以你可以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而我,哪怕从小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可他恨我避我如洪水猛兽,连我被人推下悬崖,他都没回过头看我一眼。我的母亲虽然疼爱我,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救我,身中数刀,至今不知生死,我却连再见她一面都办不到,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那次在那个岩洞里,你问我的家乡在哪里,我并没有告诉你,我不知该怎么说,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