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传言都是顾二木传出去的,想到这个顾月清便没好气儿说道:“你亲眼看见了?”
“我亲眼看见了!”顾二木大喊着。
不等顾月清接话,莫祁山攥紧拳头挡在跟前,丹凤眼斜斜瞪着顾二木:“你胡说!我们去城门口看了,没有爹爹!爹爹没死!”
莫祁月稚嫩的声音也响起:“爹爹没死!”
两人还是孩子,声音又十分笃定,让顾二木更加心虚。
他那天是看见了,但是看见的只是一个背影,确实有几分像莫奂生。
现在顾二木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紧张的说话也结巴起来:“我,我亲眼看见的!你们小孩子懂什么!快滚,莫家的野种!”
三年前莫奂生突然出现在靠山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村里难免有些风言风语,还有人说这两个孩子不是莫奂生的孩子,是野种。
“野种”两个字刺痛了顾月清的心,她捧在手心里心疼的两个孩子被这样侮辱,一时间怒火攻心。
她随手抄起门口的水瓢,从缸里舀了一瓢冷水,对着顾二木两人便泼了过去!
透心凉的冷水从头浇下,两人都打了一个激灵。
顾二木更是直接原地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顾月清,你疯了吗?!你就是个疯婆子!呸!”
有色心没色胆的李丑费力甩着身上的凉水,还没来得及擦干,又一瓢水泼了过来,彻底来了个透心凉。
“哎呦!我的衣裳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借来的!”李丑丑陋的脸扭曲起来,迅速脱下最外面的袍子,心疼的擦干上面的水。
水倒不是脏水,只是这衣裳用的布料不好,沾水后开始掉色,颜色浸在一起像个调色盘。
他也不似先前那样老实敦厚,尖酸刻薄的挑刺起来:“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人家相公还没死呢,你就让我来提亲,要是被莫奂生知道,非得打死我不可!你把银子还给我!”
李丑也不是什么善茬,家里穷,人又不行,所以这么多年都没能娶上媳妇儿。
方才他一心想着给亲家留个好影响,现在完全撕下了伪装的面具。
不等两人说话,顾月清又舀起一瓢凉水,作势就要泼出去:“你们走不走?不走我就让你们洗个冷水澡!”
前几天一直下雨,门口的水缸里积了大半缸雨水,泼了几瓢还剩大半,洗澡是肯定够的。
顾二木眼见占不到便宜,又害怕再兜头浇冷水,便连连后退,无力说起狠话:“行,顾月清,以后你就是饿死,死在山上,我都不会管你!我……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