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从宫外亦步亦趋,从东边角楼快速到了南边正厅,约摸十二三岁模样男童身上是太监服饰,说话也是同龄人没有的老成持重:“大司马,有人命我将这个给您。”
黝黑的托盘上是一支灰黄的竹简,上头刻着歪歪扭扭的文字,如同孩童玩笑时做的图画一般,只是年代久远。
圆溟血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随即转身一步一步走向小太监。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正厅中发出清脆回音,小太监的心也跟着脚步声不住颤抖。
圆溟苍白的手指捻起竹简,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片刻,随即响起不高不低的回话:“你去告诉她,这件事急不得,要是再催促就让她另请高明!”
淡然的话语透露出威压,小太监赶紧俯身跪在地上,不住道:“是,奴才这就去回话。”他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出了正厅才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满头满脸的冷汗,转身朝东边去了。
东边的天空被映的通红,朝阳缓缓升起,用不了多久便会霞光四射,谁也无法抵挡。
……
咚咚咚!咚咚咚!
天光大亮,沉沉的敲门声响彻山谷,王二婶站在门口声音沙哑:“顾家丫头,你醒了吗?”
演算极其耗费精力,昨日又有高人作祟,顾月清睡了一夜依旧厌厌的没什么精神,她打着呵欠开了房门:“王二婶?这么早是有什么事?”
双眼满是血丝的王二婶一脸憔悴,站在门口踟蹰着:“顾丫头,我,我想请你帮忙看看狗子他从昨天傍晚开始就一直发高烧,怕是碰到脏东西了!”
王二婶只有一个儿子,也只有狗子一个小孙子,前些日子官兵将她儿子抓走,只剩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狗子一生病,王二婶立刻慌了神,昨天一晚上更是没睡守在床边,可早上情况依旧不好,这才来请顾月清。
顾月清也没说二话,披上衣服便跟着王二婶下了山。
王二婶家住在村北边,离顾月清的屋子也就是山上山下的距离,没一会儿便到了。
眼前的青砖房跟村里大部分人家没什么区别,门口用篱笆围了两块菜地,里面还有些蔫嗒嗒的青菜。
“顾丫头,你看看是不是他出去玩冲撞到什么了。狗子他爹才走,要是狗子再出什么事,我真是对不起曹家,对不起曹明他爹啊!”王二婶不住流泪,话语也更咽起来。
她家男人去世的早,她一人将曹明拉扯大,好不容易给他娶了媳妇有了小孙子,好日子没过几年便遇见抓壮丁的,这下子家里男人全被抓走,什么都没了!
床上男童面色黑黝黝的,一看便是从小在山里疯玩疯跑长大,身子骨好的很,顾月清伸手翻了一下他的眼睛,瞳孔正常,又看了看他孩子的舌苔和嗓子眼儿。
她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大事,就是受惊又加上冻着了,所以高烧不退,只要喝点药,明天就能下床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