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权不屑与之为伍。
他的目标是守成,不能坠了阿耶几十年创下的偌大名声。
到现在他依然记得自己背诵药方时的痛苦,远非常人可以想象。
头悬梁,锥刺股,一刻不敢懈怠,三十多年来自认为已经有所小成。
闲暇之余慵懒的躺在家中小憩,妻贤子孝,看看荷花池中的游鱼,陪小妾打打马球,人生快意,尽在其中。
可是今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了他一个响亮至极的耳光,让他陡然惊觉,医途一道,他还差得远。
胸中千百个疑问想一吐为快,可是不敢发出丁点声音,他不知道眼前之人还有多少他没见过的神奇,骤然打断,将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看不明白用烈酒清洗伤口的奥妙所在,只是这个年轻人如此细心的清洗了不止一遍就知道此中必有玄机,自己还没有参透而已。
敷上的草药不是名贵之物,随便在一座山上就能寻到许多。
用滚烫的开水把麻布煮上一遍是何道理?
还有那把锋利的匕首,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居然用来给突厥人处理伤口,暴殄天物。
最震撼的还是伤口的缝合,简直匪夷所思。人的伤口也可以像衣物一样用针缝合,闻所未闻。像破了脑袋也不记得哪本医书上有这样离奇的手段。
伤口被用丝线整齐的缝合,勾一下打一个结,手法熟练,动作老道,没有数十年的打磨决没有这样的本事。
他到底是谁?
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医术!
包扎好最后一层麻布,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苏小义站起来松松筋骨,做一个夸张的扩胸运动,对着傻掉的孙正权说道:“如无意外,此人数月即可恢复如初。署丞以为如何?”
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打脸,没有别的意思,连委婉都懒的委婉一下。反正谁看谁也不顺眼,与其藏着掖着笑里藏刀,还不如痛快的攻其不备。
打脸这种事偶尔干一下也还蛮爽的。
看着孙正权一脸茫然的神情苏小义的小心思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本想低调过完这一生,奈何古人不允许啊!
高歌取醉欲**,起舞落日争光辉。牛逼之人走到哪里都牛逼,不会因为你藏拙而泯然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