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宫中正在大宴群臣,如果出了差错,他裴行俭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遇到熟人了,裴行俭看到来人居然是张大,顿时一愣。抬头看看门楣之上那个苏府的匾额,十分不接。
张大赶紧躬身行礼:“裴县令深夜来访,可是有要紧之事?”
“坊官回报,有人擅闯永兴坊,打伤坊官,翻墙而逃。又观此处大门已破,可是那歹人逃入此处?”
张大大惊,赶紧否认:“裴县令明察,苏家遵礼守法,不敢为违,岂能做出夜闯坊门此等为违律法之事来。全家一十六口,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不僭越。坊官及众相邻皆有目共睹,望县令明察。”
明察是一定的,出了这样的事,他这个县令要是还不闻不问,不等到天亮就会有人进宫弹劾。
御史言官得罪不起啊,防火防盗防言官,亘古不变的真理。
既然遇到熟人,这事就有了眉目,把张大拉到一边,两个人在院内嘀嘀咕咕。
“小张,搞什么?夜间闯坊门,你家不要命了?幸亏来的是我,要是金吾卫来,早把你家搜个底朝天了。”
“县令明察啊,真不是我家。苏家一十六口人,一个都没出去。”
“和我就不要嘴硬了。对了,这苏家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家主名讳苏小义,任左武卫行军参军兼太医署博士,陛下亲自下旨,宫内大监王福满前来宣的恩旨。”
裴行俭眼角不由跳了两跳。
你妹啊!
裴行俭十分无语,抓人怎么抓到这里来了?
此刻的裴行俭很想大哭一场,自己这个长安县令真的太委屈了,谁都惹不起,连那个白身骆宾王自己都不好招惹。
窝囊啊!
现在来永兴坊缉拿歹人,连个弯都没有拐,直奔这里而来。
没想到缺带人把苏小义家的大门没堵了,一群人拿着横刀锁链,跨马举火而来,惹的坊内众人纷纷侧目。
坊官呢,你这个不知轻重的混蛋,连苏小义的家都不知道?这个坊官怎么当的?
对坊官招招手,那坊官立刻弓着腰身而来,十分谄媚:“县令唤卑职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