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没了亲爹,和林青木一般大的栓子成熟稳重了很多。
再加上他下死力上工、挣公分,整个人又黑又瘦,眼睛却漆黑明亮,里面盛满光。
“嗯嗯,我会的。”栓子认真地点头。
纠结了好半天,才把那声谢说出来,“……谢谢棠棠。”
农家小子总是不好意思说那些在他看来有些肉麻的话。
林棠摇摇头,“不用谢,每天都要背那么多菜往县里跑,这活不轻松呢……”
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口中传出一声暴喝。
“……臭小子,爱交不交,不交滚,今天没号了……”
被吼的是一对衣衫褴褛的姐弟。
姐姐头发乱糟糟的,脸上都是汗,满脸自尊受创的难堪。
弟弟个子瘦瘦小小的,皮肤粗糙,满眼不服气地倔强。
男孩子攥着拳头,气愤道:“凭啥人家就有号,俺们就没了?你这是瞧不起人。”
工作人员忙了一早上,正是烦躁的时候,对这种小屁孩更没什么耐心。
胳膊一伸,狠狠推开他。
“滚!老子说没就是没有,别tm在这里逼逼……”
小少年被掀翻,差点儿栽到盛满粮食的背篓上。
气得脸色通红。
恨不得捡起石头砸在这人狗脸上。
眼神恨恨地瞪着男人的背影。
他姐姐眼泪掉下来了,朝着他的背打了几下,恨铁不成钢地哭道:“……俺让你乱说话,今天要是交不了粮,咱们就得背回去。
两个小时的路呢,背回去明天一大早又得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