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是病入膏肓,但威势仍在。
冰冷的目光扫过,下面那些原本桀骜不驯的匪首一个个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张治和接着道:“避无可避,大家就此散伙,也没别的出路,不过再苟延残喘些时间而已。与其如此,倒不如干场大的。”
他眯了眯眼睛,“这新上任的招讨使虽是率领一万大军来势汹汹,但也不过最多就是那三板斧而已。以如此兵力剿匪,要不得多少时日,光是粮草,便会对这荆南郡造成极大的负担。咱们只要撑住这段时日,到时候自会有人想着法儿的把这招讨使给弄回去的。”
“可……可怎么撑呢?”
有匪首道。
张治和道:“据守不出。以我估计,最多不出两月,这些贵阳军就得老老实实滚回去。到时候,咱们大可以在这咝风岭继续逍遥快活。呵,真要是时机到了,举起义旗,如其他地方的那些义军那般杀进县衙,逍遥快活也不是不可能。”
有匪首眼中放光。
他们并没有多远的眼界。
但凡是有,也不至于会落草为寇。光是想想,便觉得心里豪气顿生。
杀进县衙,住县太爷的房子,搂县城里最漂亮的婆娘,喝县城里最美味的好酒。
义军?
他们倒还真没有想那么远。
也没觉得自己是干大事的料。
“头儿……”
但还是有匪首皱着眉看向张治和,道:“您是个干大事的,咱自愧不如。但这事,咱不想再掺和了。咱想带着手下那些弟兄下山去。”
显然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容易就被张治和画下的大蛋糕给冲昏头脑。
大渝境内是有许多义军不假。
但每年每月被剿灭的义军就少了?
真正能够逍遥自在的义军,只能说是少之又少。
在荆南郡这片地方,义军更是绝迹。就之前汝城县出了股义军,结果还没两天,就被剿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