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海峡到美洲西突角只有……”
徐梁微笑着摇了摇头,让永王说不下去了。
从西西伯利亚到阿拉斯加,光从地图上看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事实上即便五百年后,西西伯利亚连座像样的城市都没有,可想而知如今要走陆路去美洲得多么艰难。
“国家战略不是一日两日便要看到功效的,这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值得咱们这一代人花一辈子去做。”徐梁叹了口气道:“中所谓的愚公,正是我辈啊!”
永王深深躬身道:“陛下远见万里,实乃天下之福。”
王恬强忍着心中诧异,不禁腹诽道:这官场上果然难混,这等肉麻的话也得随口道来啊!还好今上圣明,我只需要干好对得起薪俸的工作就是了……咦,为何我心里也会不由自主赞颂圣上呢?
徐梁拉着次子的手,走到栏杆,扬起左手道:“看到这片海了么?”
“看到了,父皇。”六岁大的皇次子重重点了点头:“都是咱家的!”
徐梁差点被口水呛到。
他原本只是想说:男人的心胸要像海一样辽阔……仅此而已。
“无论是泰西人还是东瀛人,谁要敢抢我家的东西,我就替父皇领兵打他!”小家伙认认真真说着,努力挥动自己的小手,却不小心重重一脚踢在了护栏,只得硬要着嘴唇噙着泪努力不哭出来。
“等你读了书再说。”徐梁轻轻摸着儿子的头,柔声道。
小家伙拉着父皇的手,偷偷把眼泪擦在了衣袖上。
王恬想起了自己已故的父亲,不由心中羡慕。
徐梁突然转过头,道:“永王,欧罗巴还带了消息回来,瑞典国王克里斯蒂娜退位了。就在前年。”
永王显然有些错愕,道:“她……可还安好?”经历了亡国之痛的永王很清楚失去国家是什么下场。
“她将王位让给了她的表兄卡尔。”徐梁道:“自己周游泰西诸国,然后在罗马定居。据说除了债务缠身,其他也没甚不好。”
永王总算放下心,道:“她信的耶教与其国权贵所信耶教教派不同,的确难以坚持下去。”
徐梁朝王恬抬了抬下巴。
王恬会意,清了清喉咙道:“陛下,宗教信仰只是其一。再者,克氏秉国十年间时,瑞典国册封伯爵十七位、男爵四十六位,以及四百二十八位勋爵,由此不得不支付百万帑金作为薪俸。”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泰西和大明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可以互相借鉴的。
永王闻弦歌而知雅意,道:“中校此言甚是精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