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辽一代,奚人的地位是双重的,一方面他们是被契丹人征服的被统治民族,另一方面其地位仅次于契丹人,很受辽国皇帝信任,屡次对他们一族委以重任。
正是因为如此,使得奚人对契丹人极为忠诚。
就拿萧干来举例,他本名叫回保离,是这代的奚人首领。之所以和姐姐都以萧为姓,还改了汉名,便是由于他家祖上被辽国皇帝赐了萧姓之故。
到萧干父亲那一代,他姐姐萧普贤女更是嫁给了当时的晋王耶律淳为继妻,家族鼎盛至极。
因而在萧干心中,不管是出于公心也好,还是私心也罢,他对复兴大辽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
此刻萧普贤女方一提出要搞事情,他立即响应道,“姐姐之言,正合吾意。南朝先有背盟之举,今更是与金国合作,实在是欺人太甚,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给彼一个厉害瞧瞧。”
萧普贤女一边点头,一边皱眉道,“我自是赞同你的意思,只是自打咱们投了宋朝,麾下已无多少人马,又该如何行事?”
萧干胸有成竹道,“姐姐莫非忘了平州依然在我们奚人手里?”
“不是说平州的人马早不听你的号令了吗,难道…?”
“不错,旧年见事不可为,为了给我等留条退路,我便吩咐平州守将叛乱,故意与我闹出矛盾,眼下不就用到了嘛!”
萧干得意的回道,接着又说,“哼,我早就说这南朝人本事不济,野心却还不小。他们不急着平定平州路,反去和金人搅和在一起,真是不知所谓。
待他们大军出关之后,我便联合目下割据滦州的张觉一同发难,先占了古北口,断了他们的归路,然后在趁势一举收复整个南京道。”
萧普贤女却没这么乐观,她提醒兄弟道,“你怕是忘了云地的穆栩了,此人不是个易与之辈,可别又被其钻了空子,说不得他会放宋军从独石口返回,到时如之奈何?”
不想萧干听了这话,竟大笑道,“姐姐你却有所不知,那穆栩已和南朝生了龌龊,如此行事的可能性极低。再者,那些宋军是回不来了。”
“此话怎讲?”
萧干解释道,“林牙大石告诉我,那穆栩对金国很不感冒。他在强烈反对南朝与金国会盟不果后,为了对付金人,他便和与耶律延禧达成了同盟,还娶了蜀国公主余里衍。
如此一来,穆栩便和南朝中央朝廷闹得很不愉快,听说便有南朝官员提议,要收回被其占有的代州等地,双方差点就要兵戎相见。”
说到这里,萧干感叹道,“这个穆栩虽和咱们家有杀弟之仇,但抛开这些不谈,他的确是南朝里少有的明白人,知道与金国合作,乃是与虎谋皮之举,不像那些南朝君臣,只顾眼前利益,却全然不顾将来之事。”
萧普贤女不傻,一下就听出萧干话里对穆栩的欣赏之意,她当即就不干了,忙质问道,
“怎么,你莫不是竟要忘了三弟之仇,与自家仇人穆栩合作?”
萧干连忙答道,“姐姐休要误会,我原先确有此打算,还曾拜托林牙大石借耶律延禧之口,去试探过穆栩口风,可惜被其满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