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哈哈大笑。
刘玉倩笑完了,才说:“我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在酒吧喝酒啊,这要是被拍到了怎么办。”
周云问:“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当然是一个人在酒店了,这样喝得烂醉如泥了也没有人知道。”刘玉倩不无落寞地放缓了自己的语气。
周云沉默片刻,说:“你少喝点。”
“我还以为你要说,你过来。”
“你需要我过来吗?”周云问。
“算了,你休息吧。”刘玉倩的酒好像醒了,这一刻她的嗓音忽然沙哑,清醒,冷静,“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打扰你。”
周云感觉到刘玉倩身上的某种孤独。
挂了电话。
周云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睡着。
她心里面有一些牵挂。
尽管这牵挂并非她主动所想。
人往往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心,比如对凶手不应该出现的同情和怜悯,比如应当当机立断时迟迟无法狠下的决心。
周云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刘玉倩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而已,一起拍了一部戏,当了一段时间的同事,说过一些话。
但那远远算不上朋友。
而且,刘玉倩那个人她也算不上多么欣赏。她的热情和主动总是透露出一些不知为何的企图。周云知道刘玉倩主动接近她未必是纯粹出于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可是,可是,不管怎么说,她总算得上是一个熟悉的人。
哪怕是一个陌生人喝醉了酒,在路上左摇右晃地走路,正常人都会生出恻隐之心,担心他会不会被车撞到,何况是一个认识的人。
周云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捂在自己的脸上。
犹豫再三,她给刘玉倩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可是刘玉倩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