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踏歌图》摹本纵然是明代无名之辈临摹后再请沈周题诗盖章,那至少也是七位数的大漏。
若真是运气爆棚碰到了沈周亲手绘制的摹本,那价值千万也说不定。
沈愈最烦这种自诩长得漂亮就要求别人怎样怎样的人,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也不能说完全不认识,沈愈感觉面前这个美貌女子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曾在某个场合中见过。
但也只能说是好像,因为沈愈在脑中把她的样子过了好几遍,根本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话说回来,别说是见过,就算是十几年的好友,现在也不是该让的时候。
有时候,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想了想,沈愈索性直接将画卷起抱在了怀中。
女人脸上浮着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他拒绝了我?
竟然有人拒绝我?
好像许多年没有人拒绝自己了。
“小影不要无理,人家小友说得对,是他先来的,就得人家先看,难道你连先来后到的道理都不懂了吗?
“小伙子,老头子我也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觉得你怀中这幅画是一张古人真迹啊?提醒你一句,这很可能是一副摹本。”
斥责美貌女子同时对沈愈出声询问的是一位精神矍铄,气度不凡的长须老者。
他年纪在七十岁上下,个头不算很高,穿着也很普通,就是普通的老人汗衫搭配布鞋,但老者站在摊子前却好似有种山岳般的沉稳。
看两人的长相,很可能是孙女与祖父的关系。
对于老人,沈愈就不能蹲着说话了,忙站起身一本正经的肃然道:“不瞒您老,我对这张画的真假到是不怎么看中,因为我并不打算捡漏发财。
“而且在我眼中,一件艺术品的价值与它存在的时间并没有太大关系。
“纵然这幅画是昨天画的,只要我觉得对我胃口,那我也会喜欢,更会高价买下来收藏。”
“哦?”老人有些意外的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愈。
过了片刻,他突然老怀甚慰的点点头:“小伙子,搞收藏能有你这种好心态实属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