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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杜羽蘅又起了个大早,趁着仁医堂还没开门,先去后山把剩下的草药挖了。
把草药捧到钱郎中跟前的时候,身上脸上又脏得像个泥猴。
钱郎中觉得这草药烫手,“羽蘅,有什么事你就说。”
“郎中,我娘病了好些日子,都起不来床了。我想求郎中上门给瞧一瞧。”
“就这点事啊,我这……”
“郎中!我卖草药没跟家里说,昨天偷偷给我娘买饼吃都被打了。我就想用这草药抵药钱,我家里人要是问起来,郎中能不能说是我欠着的?”
钱郎中一听更气炸了,得了病还不让看,连饼都不给吃,这不就是想逼死人吗?!
他做郎中的,最恨的就是这种人!
“走,现在我们就去给你娘看病,我看谁敢拦着我!”
钱郎中带着杜羽蘅直奔方家,方家老少正在吃早饭。
今日杜羽蘅不在,王氏特意烙了饼吃,只给方桐端了一点锅底的渣渣。
钱郎中一闻隔壁厨房的饼香,又一看方桐跟前的饼渣,心里这气更不顺了。
“哎哟,这不是钱郎中吗?我家方桐就是咳嗽两声,哪里就要劳烦钱郎中了?我心疼方桐,还没让她起床呢。”
方老太太跟着进了方桐房间,心道这个小娼妇,还要给她娘看病?有这银子不能孝敬我吗!
“咳嗽要是睡觉就能好,还要郎中做什么!老太太先出去吧,我看病不喜欢人多,太吵闹!”
方老太太吃了一瘪,只好先出去,心里一个劲地咒骂杜羽蘅。
屋里钱郎中一边搭脉,一边扫视屋中情形。
脉象沉而粘,一看就是病了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拖得久了,又没有好生调养,底子虚了。
看看这屋里,是人住的地方吗?病人住这种地方,能好才怪了!
杜羽蘅眼巴巴地望着他,方桐也轻声道谢,钱郎中一捋胡子,“不严重,就是好得会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