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怎么进场?”
“我在楼顶用砖摆了个圈儿,只要不进去就没事儿。”
“可总得把原来的造型拆掉吧!”
“这我也没办法,造的跟悉尼歌剧院似的,我又没学过建筑。”
“嘿!我可是你的雇主,拳馆不想要了?”
“不想!”
“……”弗雷兹愣住了,小家伙竟然连拳馆都不要了?他不是吃亏了不报复回来就睡不着觉吗?买安眠药了?
老秦总算从老家伙脸上看到了正常人的反应,这让他心里好受了一点,笑道:“你没听错,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放弃酬劳。”
庄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有所猜测:“怕了?”
“对,你可以把拳馆卖给别人,那个破造型应该花不了这么多,直接砸烂了搬走就行。”他尽量安抚着自己,不去想那八十万。
怕,只占一半;另一半是甩不脱的麻烦。
老家伙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保不齐哪天一抽风,车臣人就会找上门一枪崩了他;如果老家伙挂了,没了庄家的黑帮们更不会让这家拳馆超然物外,说到底,庄家才是这家拳馆安稳的唯一保障。
洛市拳馆多的是,它又不是不可替代,所以在天台上吹了会儿风,总算得空思考的老秦还是决定舍财不舍命,离老家伙越远越好。
小黑有些失望,但能理解雇主的选择。扪心自问,他自己不同样宁肯饿着也不肯加入帮派、或者给毒贩打工吗?
弗雷兹反复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越看越满意。
够聪明,能从卖拳馆猜到自己想退休;
有胆量,敢在自己发火时拒绝的人不多;
心够狠,感觉情况不妙就要拉着自己陪葬;
不吃亏,变着法的也得从自己这拿到补偿;
善笼络,那个小黑人明显认识自己,却依然衷心耿耿的跟在他后面;
够果决,宁肯放弃到手的拳馆和自己的支持也要脱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