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只要不是小徐子的事,她都能得过且过了。
一路山水,即便是最安稳的马车,长途跋涉对人都是一种考验,尤其像她这种老妇,舟车劳顿,即使每日要睡过去大半,但脸上依旧是止不住的劳累神色,劳心乏神。
可每日离长安愈加贴近一步,她就欢快一分。
所以现在,在她心里,如今小徐子的婚事,才是她的大事,至于其它,无关痛痒,自然也不想老头子再掺和进朝廷里去,免得又要多几分波澜。
听到老头子这么说以后,安了几分心,接过老太公手上的毛巾,搁到盆里,然后说道:“那你还多想什么?都一把老骨头了。”
老太公又坐了下去,给自己斟了杯热茶,品了一口说道:“你说得对啊,我是一把老骨头了,还要这些名声干什么,可你想没想过,小徐子他要不要呢。以前,你不老是说老夫不给徐暄撑腰,就想着府上的那块牌匾。”
老太公自嘲一笑,“同天齐老,与国咸休,人要是没了,要块木头有什么用?”
老妇人心里不是滋味,嗫嚅了半天,只是说了一句:“哟,老顽固舍得开窍了?那你打算如何做?”
老太公摇了摇头,“见招拆招,只要老夫做了科考官,这就是圣上给百官的一个烽火,朝中有人好做官,以后谁要是敢参小徐子,也得顾及一把我这个老骨头,对他来说总归是好的。”
老妇人收拾好东西,端着铜盆走到门口,横眉说道:“别的事老身不管,要是误了小徐子的亲事,老身第一个找你算账。”
老太公笑了笑,亦如早年千篇一律的回答:“老夫知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