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这件事透着不对劲。
侯爷身份贵重,又掌管戍边军这麽久,怎么可能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这般就轻易被重伤?
若是这其中有安排,那就是苦肉计了。
只不过,这么惊险,怕是提前安排的环节,出了一点儿差错……
碎金滩到码头,足足八十里,一来一回就是一百六,天亮时候,众人居然就赶到了村里。
这一晚,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没睡好。
一来是村里青壮走了大半,周围十里八乡又都知道碎金滩富庶,万一有起了坏心的,总要小心防备。
二来也是担心侯爷的伤势,要知道碎金滩能有如今的安宁日子,大部分是侯爷的名头在撑着。
平日对侯爷,大伙儿虽然不知道怎么亲近,但人人都感激他的庇护,都盼着他平安顺遂。
幸好,一个晚上众人就把侯爷接回来了。
村里男女老少,有一个算一个都冲出了家门,围到了村口。
侯爷被送进了他的院子,旁人不方便,李老太就带了冬梅,帮忙把侯爷的衣衫扒了,只留了一条长裤,上身全裸。
一盆盆热水被端进来,血迹擦干净,也把热水都染红了,看的所有人都是心惊。
佳音趁乱,钻进了屋里,坐在叶公子脚下,一直盯着张神医行针。
张神医也是真有本事,累得额头冒汗,手下却是稳稳当当。
趁着他去抓药的空档,佳音仔细查看叶公子的伤势。
前世,她也不是当大夫的,这种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伤口过大就要缝针,更容易愈合,这个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佳音跑去趴在冬梅肩膀上,凑到她耳边仔细说了几句。
冬梅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很想抓了这个小丫头好好摇晃两下,生怕她是昏了头,才能说出这样的主意。
但想想那神奇的药粉,她又把这个念头压下了。
侯爷后背的伤口像地垄勾一样,翻着血肉,露着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