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低头研究着菜单,视线来出现一截挺括利落的黑色工装裤,再往上延,蛇形暗色图样的冲锋衣衣摆,嚣张,随性,是班盛。
班盛坐在了从妍旁边,也就是她对面。他手里握着的银色打火机,红白硬装的万宝路,还有一个手机被他丢在桌上。
骨节清晰的手扣在桌上,被外面的雨雪冻得发红。
林微夏一下子走了神,服务员微笑着问道:“女士,请问你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你问问他需要什么。”林微夏笑着开口。
班盛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跟服务员交流,他点了一份塔可,烤玉米碎片,又加了一扎精酿。
吃饭的过程大多是从妍在说,班盛偶尔姿态散漫地应一两句,酒过三巡,似乎是有一位熟人过来。
对方是个子很瘦的外国人,眉眼间透着松垮的堕落,不知道为什么,林微夏在他身上闻到了一种糜烂的气息。她在那些黑暗街道上曾看过那些人,堕落得只剩下一张皮。
那男生凑到班盛耳朵前低语,林微夏断续听到他说的是“兄弟……要不要……去爽一下。”
班盛轻笑一声,给了他一记眼神,林微夏不懂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对方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没一会儿,班盛捞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低声说了句:“失陪。”
从妍低头和在tinder上刚搭上的一个男生聊着天,她还凑过来问林微夏,语气苦恼:
“宝,他发出来的腹肌照是真的还是p的啊。”
“我看不太出来,”林微夏觑了一眼,想起刚才离开的身影,语气顿了顿,“从妍,我想去上个厕所。”
从妍点头,说道:“你去吧。”
林微夏起身,她记得班盛好像是往左手边的卡座离开了,她一路跟过去,穿梭在狭窄的走廊上。
这里的灯光很暗,呈一种橙色调落在地上,林微夏往两边的卡座找寻着什么,有依偎在一起拍照来过纪念日庆祝的情侣,也有搂在一起接吻的男女,也有混乱的青少年。
一路走到尽头。
她没看见班盛。
倏地,林微夏瞥见一个挺拔瘦削的身影一闪而过,好像是他。一路上,林微夏的心控制不住地突突直跳。
她想起上次在那家bar,那个蓝眼睛男孩说起班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