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正酣之际,张府的管家悄声推门而入,来到张象宗身旁,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席间有歌姬舞女唱跳,张衡倒是没听清那管家都说了什么,不过张象宗在听得那些话之后,脸色却比之前灿烂了不少。
待管家将事情说完之后,张象宗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将歌姬舞女都带下去之后,便举杯向张衡遥敬道:“张给事,在下敬张给事一杯。”
“张侍郎请。”
张衡同样笑着举杯相敬。
两杯酒下肚,张衡方才道:“看张侍郎的脸色,想来盐务监那边,应该是个好消息吧。”
“确是不瞒张给事。”张象宗笑着点了点头,道:“如张给事所预测的一样,那盐务监的人果然不敢报官,只是给赔了钱,便将人打发走了。
哈哈,什么盐务监,照在下看来,也不过如此。”
派人去盐务监的盐铺闹事,自然是张衡的建议。
别看这种东西有些下三滥,上不得台面,但张衡本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而且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在应对这种局面的时候,也出奇地有效。
别的都不需要说,就是一点,盐务监是官,他们是民。
这种身份差距,就天然具有获得那些百姓同情的优势,那些百姓也更愿意相信他们,而非一个官署类别的盐务监。
“不过盐务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做出壮士断腕的这般决定,倒也是不可小觑啊。”
“再怎么样,最后不还是要乖乖就范。”
张象宗满不在意地摇了摇头,道:“身为朝廷官府,皇家亲王,却不想如何为天下万千生民做表率,一天天净想着如何与民争利。
当真是可笑的很。”
张衡摇了摇头,对张象宗话不置可否。
整顿盐务对朝廷乃是大功大利,他之所以阻止,无非是整顿盐务的人选被落在了齐王头上。
如果负责整顿盐务的人是太子,恐怕他现在所对付的对象就不是齐王,而是张象宗了。
但在这个时候,这种事情自然是没必要说出来的。
甚至说,他现在还有些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