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民夫架着拖车,沿路收敛尸体。
流民们和运送尸体的拖车,双方皆麻木的经过,眼神中都是死灰。
等到达了登莱的码头,更是壮观。
棚户区一眼望不到头,遮天密闭的覆盖了整个视线,唯独码头上的兵丁,挡住了一片区域。
众多的打行,脚行。
趁机从中挑选青壮,扩大自己的势力,等待开春后,用来抢活做准备。
只需要一点稀粥,就能让无数的青壮,在明年的械斗中,打的头破血流,丢下无数的人命。
登莱的码头,每年往返金州的船只不可计数,同样,金州也有众多的船只到登莱的码头。
让此处的码头上,养活了众多的脚夫,挑夫。
但是活计虽然多,却远远无法足够这偌大的流民人口。
哪怕是本地的行会。
面对越来越激烈的形势,同样熬的艰难,每年的械斗翻倍的往上涨,人命越来越不值钱。
登莱的官府丝毫无法阻止,这是百姓求活的唯一生机,是官兵挡不住的。
两人带来的管事,找到负责码头的官员,递上贾府和金江镇的勘合,那官员不敢怠慢,亲自请他们去歇息。
只过了一日,两人就登上登莱的船只,他们有单独的舱房,两人也不愿离开房间。
整船都是人,人挤人。
想要上船的流民,需要给船老大银两,才能顺利的登船去金州。
辽东的形势越来越好,隔海相望的登莱,比其余的地方更要清楚,流落到此地的流民,也都纷纷听闻。
因此棚户区的流民,都想要去金州。
但是他们没有财物,所以无法登船。
用各种方法求船老大,求船上的伙计,有的流民含着泪登上了船,更多的流民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