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柔心口闷痛,只觉得连呼吸都愈发艰难。
她闭上眼睛,缓缓道:“恕难从命。”
“你给本王再说一遍?”陈儒之冷漠的语调染上薄怒。白婉柔眼睫颤了颤,便依他所言重复道:“我说,恕难从命。”
静默了片刻,陈儒之发出一声嗤笑。
“你若不照做,就让你的丫鬟替你。”
他话音落下,白婉柔猛然睁眼,往后看去——
只见绿竹被小桃拉扯进来,脸上还有一道刺眼的掌印。
“绿竹……这是谁打的?”白婉柔伸出的手微微颤抖,停在绿竹红肿的脸侧,尽是不忍与心疼。
绿竹眼里含着泪光,看见她身后的陈儒之,只敢小声道:“小姐,他们欺人太甚。”
小桃恭恭敬敬的向陈儒之行礼,依旧是一副虚伪的嘴脸:“奴婢只是想叫她进来伺候主子,谁知这丫头好像不太愿意呢!”
白婉柔愤然回头,她竟闭口不提绿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难道随随便便就可以动手打人么?
可是在对上陈儒之冰冷的目光时,她心中的怒意,却都变成了深深的无力感。
她就算开口申辩,他也不会听进去半句的。
白婉柔垂眸走上前,泪水已然濡湿了眼角。
“王爷,妾身的腿有些酸,不如就叫姐姐帮妾身按按腿如何?”月意娇声道。
怀中的美人娇羞可人,陈儒之心中一软,柔声应道:“都依月儿。”
白婉柔不愿再看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蹲下身伸出双手,等着月意抬起腿搭上来。
“真是劳烦姐姐了。”
绣花鞋底压在白婉柔腕上,生生将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再次压出血来。
可手指的疼痛却不敌心痛,映入眼帘的这双绣花鞋面,她无比熟悉……分明就是母亲生前留给她的嫁妆!
“你为何会穿着我的绣花鞋!”白婉柔猛地推了一把月意,眼眶微红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