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外,两名穿羊皮裘的玉京人,正走出仓米巷,听见那声猫叫,不约而同看向墙内。
墙里老槐已落尽了叶子,枯枝底下,新起的黑瓦硬山顶上承着薄雪。
“才半个多月,这园里竟砌好了新房。这里边住的什么人?”
“自然是神仙人物,你却不知,这里边住的,可是位仙家郎君。这仙家郎君,随手召些符兵力士,便能平地起高楼,手段可了不得!”
“确有此事?”
“半分不假!我那外甥,便住在埂巷里头,唤作刘四的那个。”
“哦,我见过的,他怎么?”
“他亲眼所见!”
“啧啧,真是奇了……”
两个玉京人交谈着,打园前走过。
一人忽然有被人窥视之感,转头一瞧。
园门上挂着把新铜锁,锁上虎眼雕饰粗糙、神态呆板。
“怎么?”另一人问。
“没。”路人心里嘀咕,摇摇头。
锁上虎眼一眨,瞧着那两道背影走进微风细雪里。
……
油壁车承着雪,停到大相国寺东边的承露台下。寺中知客对奉宸大将军府的马车再熟悉不过,老远就上前迎接。
虽说佛门不讲名利,但这驾将军府的油壁车每次过来,少说都会带上几十两香火钱,待遇总归和普通百姓不同些。
知客僧将那一袭月白襦裙热情接引下车,向这位將軍府的小娘子推荐咏行法師日前亲手抄录并加持灵应的经册。
少女到功德箱里奉上二十两香火钱,请来一份经册,慎重收起,表示离寺以后定当反复诵读,又买了十五两一支的宝药香,又听西堂首座讲了一会儿佛理,还能不时说出几句令首座称赞悟性奇佳的話,俨然就是佛门最喜爱的那一类善男信女。
这之后,少女询问了墨仙人的居处,带着一匣贵重贽礼,去向大相国寺南边浮屠林侧,香积厨畔的中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