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事乖张是因为无所顾忌,出手狠毒是因为无所牵挂。
离经叛道地将自己活成了别人口中的疯子。
但是真的有这么坏吗,不见得。
起码在苏见祁还不能独立完成国祚,处理朝政的年纪,是莫景行以一己之力,肃清了苏北的党羽,将苏北稳定地统治了许多年。
或许错不错的,都在于立场。
抛开自己经历的一切,贺云初客观地评价莫景行这个人,发现他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起码......苏见祁这么多年,也没从他手里抢到一星半点的,属于皇帝的权利。
晃神的间隙,莫景行微微睁开被血洇湿的眼睫,朝贺云初看过来。
在目光锁定的一瞬间,可以从他眼底看到一抹亮起的光。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游的稻草。
卫司韫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他朝前一步,挡住莫景行的视线,将贺云初藏在了身后。
谁知,莫景行居然开口说起话来。
“我听闻你前几日便醒了,一直......想见你一面。”
贺云初心下一抖,所以莫景行究竟要见她做什么?
卫司韫比她更快地回答:“你要见西陵未来的国母做什么?说,为什么自杀?”
莫景行这才像是刚看见卫司韫似的,人已经半死不活地躺着了,看见他居然迸射出一丝不屑。
“如——”莫景行呼吸不顺,大喘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如果、如果不是你运气好,她....是谁的国母还说不准呢......”
那日对峙时,双方都意气风发。
而今莫景行喘气都困难,却并未见他表露出多少痛苦。
这个人好似一直是这样,让人瞧不见他什么时候真正开心,又什么时候真正的痛苦,生死都显得云淡风轻。
卫司韫这时候有些信他是自杀了,至于为什么,大概就是活的太过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