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到嘴边,一句也说不出来。
说自己身世凄惨,遭亲爹设计陷害么?
还是说愤懑无法纾解,所以借酒消愁?
贺云初说得对,这些都不是他夜半逞凶的理由。
所以他无从解释。
贺云初抬眸时,居然看见‘容锦’眼中一闪而过挫败。
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像是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却不会挽回。
卫司韫到底是松手了,灼热的手掌离开手腕,他给贺云初掖了一下被角。
“你睡吧。”他说:“孩子的事不要急,你再好好想想,你究竟是觉得养在外的孩子身份是问题,还是当真怕我不能护你们周全?”
“我们?”
“你们。”卫司韫定定地道:“我今日失手伤你,确实不对,但是孩子的事是两码事,我会负责到底。”
他如此笃定,反倒叫贺云初愣住了。
卫司韫见她肯听,想干脆将身份也全盘托出。
他不是容家的庶子,他是堂堂太子。
即便卫凛对他心怀龌龊,可他嫡皇太子的身份不假。
这些年卫凛即便没有分得他多少权柄,可卫司韫自己私下,手握的实权不在少数。
他不是少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可是贺云初闻言却说:“我嫁过太子,最后被休收场,你知道我从中悟出了什么么?”
“......什么?”
“没有情感,婚姻犹如儿戏,即便成了婚也可以被休下堂,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因孩子成婚不是我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