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了眼眉,郑璞步出军帐。
外面早有许多甲士,组成小阵于不大的校场里操戈而舞。
或许是被申令不许喧哗了吧,这些甲士挥着长矛或环首刀演武,竟只有劲风声,无人呐喊助威。郑璞眯眼,默默看了少时,眼角余光瞥见到角落有一水井,便缓步过去,挽起衣袖取水洗漱。
“咦?郑书佐竟歇在此处?”
一记诧异声,从身后传来。
郑璞随手抹了脸上的水珠,侧头而顾,原来是昨日引他入丞相府那将率,句扶。
“原来是句录事。”
颔首而笑,郑璞起身拱手致敬,“昨夜归来晚了,便随意歇下。”
“啊!我倒是忘了!”
句扶亦回了一礼,满脸懊恼,“郑书佐有自己署屋的。我昨日本想待郑书佐见过丞相后再领去,但书佐日暮时分亦未归,便以为书佐不住相府内。”
呃........
你可以不用如此率直的。
郑璞闻言,想起昨夜的几无眠,便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笑容依旧灿烂,“无碍。若句录事有空闲,还劳烦现领我去。”
“得闲!得闲!”
连连颔首,句扶侧身伸手虚引,“郑书佐,随我来。”
“有劳。”
依礼亦伸手虚引了下,郑璞随其后,“句录事,你我年齿相仿,不如以表字相称可好?”
“如此最好!”
句扶露齿而笑,“郑书......子瑾若不说,我亦想提。我家中在汉昌,賨人居多,素来少文,亦最不惯这繁文缛节。对了,子瑾,你所作新字书提及的异兽,可有缘由否?”
“嗯?为何如此问?”
脚步微顿,郑璞有些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