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片空间给他们预留下的。
“盾!”
“盾!盾!”
在都伯的呵斥下,两侧的玄武军纷纷将大橹尖尖的尾部插入被雪水润松的土壤中,架上了长毛,如林繁盛。
而重步卒就位后,则没有声响。
前排的士卒在沉默之中横盾在胸前,曲起另一只手臂将短矛放平,麻木而又冷漠的目光盯住了不远处的魏军。
这一幕,让胡遵悄然松了一口气。
汉军如此迎敌,应该是此番没有将那笨重的元戎弩携来。
且为了护住两侧与后方,汉军的武钢车亦没有摆在前列,无法依车体防护组强弩阵却敌,是故唯有以重步卒在前遏守。
如此,没有掩体、没有强弩,自是给魏军添了一分胜算。
那些重步卒虽难突破,但不可持久,至多半个时辰便力竭而被迫后退了,届时魏军亦差不多突破两侧的盾阵了。
半个时辰,应是无有意外突发的。
胡遵心中默默了一声,举目向着泥水河谷北上瞥了瞥。
随后,心无旁骛的指挥战事。
...............
“将军,一个时辰之内,我军战线必不失。不若,将军且先塞耳小寐片刻?”
汉军营寨内,同样立在大纛之下的张嶷,眯眼见魏军已然逼近来战,便弓腰低头问了郑璞一声。
因为进入泥水河谷没多久,郑璞就染疾了。
不算严重,但鼻涕与咳嗽不止、浑身乏力且头脑也沉沉噩噩的,故而这才斜斜的靠在大纛杆上。至于胡遵误以为的饮酒故作镇定从容,乃是水囊里装着草药汤水。
“不了。”
满脸恹恹的郑璞,声音因为咳嗽变得有些沙哑,“此数日尽躺着,睡不着。伯岐自去督战,无需理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