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垕拦下一名军医:“剩下这些人怎么办?”
军医撇嘴摇头:“剩下的都是伤的更重的,十个也就能活下来一个,就算活了也废了,回去只能拖累家里。再说都护将军催的紧,哪里还管的上他们。”
王垕还想说什么,但军医甩开王垕的手,自顾忙碌去了。
王垕呆呆站了半天,看着满地哀嚎的伤员,一股哀意充斥在心头。
“这就是乱世...”
“啊!”
不远处一名伤兵忍不住痛哀嚎起来。
王垕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边,俯下身一把抓他的手:“别害怕,我在这。”
直到这时王垕才发现这名伤兵的两条腿都断了,一条腿自膝盖下截断,另一条更是连膝盖都没有剩下。
伤兵因失血过多脸色惨白,见王垕穿着还算不错,知道这是个小官,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牌交到王垕手中。
“求将军把这个带给我娘,我家就在阳翟…阳翟城东的赵家堡,我叫…我叫…”
伤兵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不知为什么,王垕突然感觉很伤心,这么多人都在等死,他什么都做不了。
王延年终于发现王垕不对劲,连忙跟上来开解道:“大哥,咱们尽力了。”
王垕将这位不知道名字的小兵的手放下,仔细观看他交给的木牌。木牌上面栓着一股草绳,正面只有一个赵字,反面则是胡乱的雕刻着一些不知种类的花草。
王垕郑重的将木牌收入怀中,站起身看着一地的伤兵,目光逐渐坚定。
“你错了,我还没有尽力。喊一些人过来,多烧热水。这里的军医哪里是在救人,简直就是在谋杀。这些伤兵都需要重新包扎。对了,记得找那两个军医再多要些金疮药,重新包扎后也是要上药的。”
王延年有些傻眼:“可是大哥,不对,大人,你还会医术啊?”
王垕点头:“略懂。”
其实他哪懂什么医术。但伤兵营中也没有病人,都是缺胳膊断腿的伤员。正好王垕在上大学时学习过急救术,还跟着暗恋的一个妹子一道考了个应急救护员证。妞没有泡到,这项技能此时却能派上用场。
很快王延年就带七八人回来,王垕指挥他们一起烧了几锅热水。